在中越边境广西东兴“越南街”的一家特产店,咖啡、榴莲饼、酸奶等越南货琳琅满目,23岁的越南姑娘团小嫦用流利的中文接待着一批又一批中国顾客,从早上9点上班到下午5点,络绎不绝的游人让团小嫦很难闲下来。
东兴与越南芒街仅一河之隔,是中国唯一与东盟陆海相连的城市。东兴口岸是中国重要的陆地口岸,也是中国和越南、中国和东盟间的重要贸易通道。团小嫦从越南的家里经过口岸到店铺只需20分钟,从2018年4月起,她开始了“早九晚五”的跨国生活。
“刚开始我基本不会中文,来中国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。”团小嫦笑着说,这些年到芒街的中国游客成倍增长,她从里面看到了商机,准备学成后回越南做生意。
上午经友谊大桥跨过中越界河北仑河到东兴工作,晚上下班再经友谊大桥回到越南,这是上万名中越边境“跨国上班族”每天的生活轨迹。尤其是近年来,随着“一带一路”倡议的不断深入,口岸基础设施不断升级、通关效率不断提升,互联互通加速发展。
“每天过关最快只需6秒,便利的互联互通让来往更加自如。”团小嫦说,虽然上下班需经过两国边检关口,但感觉和在国内上班没有太多区别,这些年来东兴上班的越南人越来越多。
吸引越南人来东兴上班重要因素是工资。很多越南人仅一年就掌握流利的中文并开始承担主要销售任务,每个月收入在3000元上下,“这比在越南要高近千元!”团小嫦说。
“跨国上班族”的增多还由于“一带一路”加速带动边境游,近年来经过东兴口岸出入境人次屡创新高。2018年从东兴口岸出入境旅客达1219万人次,2019年一季度突破318.47万人次,较去年同期增长15.09%。
随着中越友好关系的不断发展,有的越南人凭借边民证每日往返两国边境,有的被中国公司合法聘用长期务工,还有的在中国开工厂。
来自河内的周文防拿到了在中国工作的跨境劳务合作许可证,在凭祥一家水果公司从事水果装卸工作。“在中国工作,不仅收入比在越南高,用人单位还为我们购买跨境劳务人员人身意外保险,令我们很安心。”周文防说。
2017年2月,中国与越南在广西凭祥、东兴两地试点中越跨境劳务合作。越南工人可以通过合法途径进入中国,如今,越来越多的越南劳动力进入广西务工。
越南社会科学院中国研究所研究员冯氏惠说,“一带一路”推动着中国与越南在商贸、物流等方面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,作为邻国,越南从中获益颇多。
数据统计显示,通过跨境劳务合作试点进入中国务工者近30万人次。目前,当地正加快推动跨境务工人员入境后停留180天的政策落地,为“跨境上班族”提供更多便利。
广西商务厅厅长蒋连生说,开展跨境劳务合作是中越经贸合作和沿边产业转型升级的迫切需求,很大程度上解决边境地区招工难、用工贵的问题。越南边民也可以更加方便地跨越国境来到中国打工、做生意,享受共建“一带一路”带来的红利。
为了保障越南工人的合法权益,凭祥、东兴、百色等地还成立了多家劳务派遣公司,有序引导和规范跨境劳务公司中介行为。
在南宁、昆明、成都等中国内地,越南人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多。郭氏云英来自越南太平省,这些天,身为广西民族大学民族教育专业博士四年级的学生,她正在为毕业论文努力拼搏。
“我来中国已经8年,从本科一直到博士,已经深深爱上了中国。”郭氏云英说,“中国政府奖学金”“一带一路奖学金”等给了越南人更多留学中国的机会,目前每个月可以领到3500元的生活补贴。
郭氏云英也是在中国为数不多的越南籍博士,她说,近些年两国关系随着“一带一路”不断向前发展,给留学生们带来了诸多机遇。
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对外合作与交流处处长罗耀光介绍,目前在广西的越南留学生约3000多人,多分布在南宁、桂林、柳州、崇左、钦州等地,比6年前增长较多。
广西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李富强说,面向包括越南在内的“一带一路”等奖学金的设立,体现了中国“睦邻友好”的周边外交政策,以此为契机,不断推动中国同东盟国家教育文化的交流与合作,促进友好往来。